Monday, December 28, 2009

那天早上她悄悄离开了我们



小姨在几个月前跟死神展开了拉锯战,长期的肝病把她折磨至不似人样,。听母亲说躺在医院里的小姨已经昏迷了好几个月,只有心跳,其他器官都似乎都停下来了,形同植物人,只能通过喉管输入液体食物给她。

姨丈每天在医院陪伴她, 在她耳边说话,播放小姨一直以来喜欢听的音乐或歌曲,希望藉此唤回她的知觉。人在外地的我,只能默默为她祝愿。希望有奇迹出现。

小姨是一个乐观风趣豪迈时髦师奶, 脸上总挂着灿烂的笑容。生病后她判若两人,昔日阳光笑容已不复存。

怎会变成这样呢?她可是好人一个啊!!可恶的病魔,瞎了你的眼睛!

母亲跟小姨中年时那段岁月,都是做粗重劳动的工作。为了家计,非常拼。

把身体搞坏了。小姨每每身体不适就吃几粒PANADOL 又继续干活。也疑是吃了过多的西药,严重伤害了肝脏。近年来才发现已是太迟。

这多令人感慨呀!!为了抚育下一代,所作出的一切牺牲总是那麽无怨无悔。大半生在拼搏,来到了人生迟暮之年才刚要开始享享儿孙福,却撒手尘寰。儿女们呼天抢地,天地即使动容,也唤不醒那永远沉睡的冰冷躯体。

那个早上,很早很早,4点多,每个人都沉醉在温柔梦乡中。然而就在此刻,一颗生命就这般悄然无声告别了这个世界,告别了她所有的亲人。走得无声,似乎不想惊动任何人。我们已经作好心理准备,在她极其微弱缓慢的一呼一吸地躺在医院的时候,姨丈游走于医院及太平间办理了一切的身后事。我无法想象也不忍心想象姨丈当时的心情。在那复杂的情绪中,姨丈显得理智平静,可是我确信内心深处的他绝对是非常难受的!同甘共苦数十载,一起走过了甜美,也尝过了苦涩,那一份情,根深蒂固,怎舍怎了啊?!听母亲说姨丈在送小姨最后一程的时候,哭得很是伤心。男人有泪不轻弹,只因未到伤心时!深深祝愿姨丈在没有小姨的日子能够坚强。

火化那一天,小姨的骨头是黑色的,那是因为肝脏坏透了,身体失去代谢功能,毒素渗入骨头所致。可想而知小姨生病时承受了多大的痛苦折磨。她的离去,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。

回到家乡那天,我听见母亲跟邻居重提起小姨昏迷不醒躺在医院时,母亲对着她那面无人色的妹妹,强忍泪水骂她,希望能刺激激发她:你知道我是谁吗?我是你的姐姐啊!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?!你忍心见到你的丈夫,你的儿女日夜为你忧心操劳吗?你还不快点醒来,你醒来啊!一边骂一边打小姨的手。

小姨没有因此而醒过来,也没有任何回应。

母亲继续说:如果你听到我说什么,你就吞一下口水

这时母亲看到小姨仍是一动也不动,可是却看到她吞下了口水。小姨看来听到了母亲的话,我想小姨她是很想醒来的,可是。。

生命是无常

我们不知道明天或是无常,哪个会先到。每个人生命的有效日期会是何年何日,没有人知道。除了珍惜生命,把握当下’ ,还能说些什么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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